重修德化寺碑铭(沈鍊/)
道也者自动自静自阖自辟孰得而思维之能思维其
所不能思维则通乎道矣故道有盈虚有消息阴阳之
义也儒佛之论兴而道益以晦道未尝晦而人见之晦
也夫道何尝无儒与佛亦何尝有儒与佛谓儒为尽道
非也谓佛为非道亦非也世教之盛则道缘于儒世教
之衰则道缘于佛故道无所不缘岂惟缘佛缘于众庶
缘于小人道也者天也天之将灭小人耶则稔其恶矣

小人之恶不稔则圣人之德不昌故霜霰积而阳春生
矣西极晦而东方明矣今之时世非耶保安新城东上
德化寺天顺间有 僧天然

创之其徒圆达继之而㘣达
之徒德矿复建天王钟楼并碑亭三座德矿性淳实有
佛行始余谪迁即卧病其中谓余有忠义 (第 17b 页)

　　　重脩南山庵记
南山庵在休宁县东南五里其来最远其境最幽胜盖
纹溪之水自断石蜿蜒而来绕庵之西折南至古城岩
迤逦而去芝山蔚然当其前一支垄虹亘洑行出庵之
东其麓有塘冬夏不竭土人号南山庵据其上故因以

名焉考旧牍庵始晋泰兴二年 释天然

者创建其后兴
废不常今庵中所藏田租刻唐贤通字文有小石表刻
宋淳熙字皆不可得详矣然老木大且数围其高参天 (第 1b 页)

　　续𦡱庵集序
震泽湖边旧饶陂泽垂虹亭畔尤足林塘(吴郡志府城/西南即震泽)
(又曰太湖曰具区周三万六/千顷垂虹亭在吴江东门外)笔床茶灶陆天随汎宅之
乡(唐书陆龟蒙字鲁望寓居松江甫里每升舟赍束书/茶灶笔床钓具自号江湖散人天随子甫里先生以)

(高士召/不至)雨箬烟蓑范少伯浮家之地(范蠡传蠡字少伯/三户人灭吴之后)
(辞勾践曰君行令臣行意乃泛轻舟以游/于五湖按张志和浮家汎宅详季青序)爰有高人于
焉小筑联就吟诗之社宛尔漫郎(元次山传结字次山/居樊山自称曰酒徒)
(曰漫叟亦/曰漫郎)行逢选佛之场居然乞士(传灯录丹霞 天然/禅师

初习儒将应)
(举道遇一禅客问仁者何往曰选官去禅客曰何如选/佛曰选佛当何往曰江西马大师出世此选佛场也 (第 1b 页)

　　　题雪庵临兰亭帖
雪庵昔在至元大德间以楷书大字名世所书碑版至
径寻尺今犹有存者而未尝见其小字钱塘锡上人示

余以所临禊帖其后有宋牟大理巘元赵承旨孟頫跋
语雪庵自疏云予书此帖时年七十有二颇自诧其妩
媚气大理公有文学重望承旨公与雪庵同朝书法妙
绝名不在雪庵下咸相推重予不解书窃谓雪庵字画
譬如相马不当贵肉而贵骨也知书者以为何如
　　　跋虞䜣张三公墨迹
此卷诗凡九首盖越 僧天然

上座之法属古镜上人之
所藏也初上座游江西谒故内翰虞公于临川山中得 (第 30a 页)

　退之诗金钗半醉座添春
今夕传杯定何处
　老杜诗旧日重阳日传杯不放杯
应无二十四琵琶
　见上
　　　赠王环中
丹霞不蹋长安道
　传灯录丹霞 天然禅师 初习儒学将入长安应举方宿
　逆旅偶一禅客问曰仁者何往曰选官去客曰选官何
如选佛遂直造江西见马大师 (第 44a 页)

　　重修德化寺碑铭
道也者自动自静自阖自辟孰得而思惟之能思惟其
所不能思惟则通乎道矣故道有盈虚有消息阴阳之

义也儒佛之论兴而道益以晦道未尝晦而人见之晦
也夫道何尝无儒与佛亦何尝有儒与佛谓儒为尽道
非也谓佛为非道亦非也世教之盛则道缘于儒世教
之衰则道缘于佛故道无所不缘岂惟缘佛缘于众庶
缘于小人道也者天也天之将灭小人耶则稔其恶矣
小人之恶不稔则圣人之德不昌故霜霰积而阳春生
矣西极晦而东方明矣今之时世非耶保安新城东上
德化寺天顺间有 僧天然

创之其徒圆达继之而圆达 (第 17a 页)

方山栖谷汲以究苦空之说馀三十年而其
志益坚不怠必有契于余言者余亦因以自警云

　　岩壑深居记

　　 僧天然 者玉山大姓刘氏子家素饶于赀悉弃弗有戒
妻子事其母去从沙门之有道者学焉行甚苦戒甚严
五台三竺之士咸以为 …… (第 9a 页)
言曰大雄氏之教举天地万物纳诸无为学其道者非
舍吾大欲从彼之所甚不堪鲜有能致之者 天然 豢于
富贵之中而非素习寂灭苦空之说一旦说而慕之不
有得于独觉之顷而能一生死齐得丧外荣辱恶能超
然无累 …… (第 10a 页)
不可入而蒙者恒蔽而不通惰者恒画而不进终不
足以造其室以至于没其与物之无灵而老于空山大
泽者相去何远哉 天然 有及于此则其性方启而不蔽 (第 10a 页)

其徒无方山栖谷汲以究苦
空之说馀三十年而其志益坚不怠必有契于余言者余亦因
以自警云
　　岩壑深居记 僧天然 者玉山大姓刘氏子家素饶于赀悉弃弗有戒妻子事
其母去从沙门之有道者学焉行甚苦戒甚严五台三竺之士 (第 5a 页)
咸以为不及数往来云间云间人喜而争致之筑庵数区处其
徒而犹恶其嚣也曰吾恶用是累人哉遂去之今年秋持张观
画一卷谒余秋泾观其崭然削而峭者为峰呀然虚而奥者为
谷云气晻霭林木蓊郁不啻览千岩万壑之胜于香炉玉笥间
也乃指而告曰吾将寄吾于此覆茆而休则华攘藻棁弗与也
蹑屩而游则朱轮驷马弗与也寓目有朝岚夕翠之变则楚腰
卫烦弗与也倾耳有风篁瀑布之韵则哀丝豪竹弗与也木石
为伍虎豹为侣人孰得而吾即邪先生幸名而记之予闻而异
其人遂名曰岩壑深居而为之言曰大雄氏之教举天地万物
纳诸无为其道者非舍吾大欲从彼之所甚不堪鲜有能致之
者 天然 豢于富贵之中而非素习寂灭苦空之说一旦悦而慕
之不有得于独觉之顷而能一生死齐得丧外荣辱恶能超然
无累如 …… (第 5b 页)
而蒙者恒蔽而不通惰者恒画而不进终不足以造其室以至
于没其与物之无灵而老于空山大泽者相去何远哉 天然 有
及于此则其性方启而不蔽也志方锐而不画也其至殆不为
难矣噫世之袭缁衣而自抵牾于道乃挟祸福之说以恐愚 (第 6a 页)

人憔悴枉索价。(有圣母祠。世传圣母是摩耶夫人。为巫觋祈祷之所。游人之来过者。皆纳铜钱以求福。昔有妙香 僧天然。 曳倒其神像而烧其祠。后来不知为何人所重建。今见石像。颇有刓缺处。) (第 134L 页)
天然 已去巫觋滋。祸福相惊向人吓。轇轕层溟八万馀。摩耶妖姥竟何藉。　圣朝合置南岳祠。祝融宅近司炎夏。秪堪一 (第 134L 页)

　　有怀七王子(新罗革命。敬顺王七子偕入此山为坐禅。今南麓有七佛庵。)
东都王气忽斜阳。作者七人太果忘。无地置身宁得已。群咻错比雪山狂。(释迦佛亦以天竺王子。逃父出家。入雪山七年。遂成坐佛。)
　　有怀丹霞上人(即妙香 僧天然 者也。见前头流记行分韵小注。)
西妖何事海东原。盘据名山枉自尊。粗拳一到真伶俐。不是寻常骂祖人。
　 (第 137L 页)

髻。插九股银珠鸾钗。奠记侍주-D001谛睹。则夫人容甚似杨夫人。深以为异。少焉 释天然 后至曰。夫人容恰似亚使面也。左右缁流。皆已心知其不敢发。然闻是言。齐声曰。然。师言然也。盖筠一家。亦 (第 198L 页)

　　 [荣宠无心易临危抗节难]
　　 [朴守庵壬辰乱时书老杜一律而投水而死]
　　 [寒暄堂反学于童稚赵静庵]
　　 僧天然 焚天王峰淫祠， 天然 平日受知于朴思庵相公]
　　 [权汝章坐诗祸而殁于兴仁门外氓舍]
　　 [郑古玉碏成石田辂能断难制之

婢辈亦非故犯。先生以此过用血气。恐未安。寒暄惊服曰。汝以童稚来学于我。我反学汝。终日提携叹赏云。 僧天然 焚天王峰淫 (第 196L 页)
天然 平日受知于朴思庵相公 …… (第 196L 页)

天然。 南中僧也。身长八尺。胆力过人。尝行过智异山侧。有所谓天王峰淫祠。夙著灵怪。过者若失虔祈。行不数步。人 (第 197H 页)
马伤毙。以此行旅无不畏敬。 天然 以为怪妄。攘臂过去。俄见所骑踣地。 (第 197H 页)
天然 大恚。即以死马屠于祠中。血污祠壁。因复张拳。打破神像。纵火焚灭以去。是后神怪遂绝。商旅晏如。退溪，高 (第 197H 页)
峰。皆有诗轴。一时名人和而张之者甚多。 天然 早从高峰学易。颇通大义。及退溪，高峰论辨性理。然持简牍往复。能记其间语意。戊申年间。余以事往信川。然 (第 197H 页)
闻之。骑牛来访。时年八十馀。康健不衰。道及先故。亹亹不倦。仍与联枕数夜。多闻所不闻。真方外奇杰也。 天然 言平日受知于朴思庵相公。常在永平庄所。思庵日相对消遣。戊子冬。逆贼郑汝立在全州。委送人马。作书要然。 (第 197H 页)
然辞不行。思庵尤以不逐名士贵之。翌年己丑春。郑贼又送人马。书辞勤恳。且以绨袍一领寄饷。 天然 辞于思庵。思庵不强其留。然即着袍跨马。行到一日程。旅次夜坐。忽自念朴相不欲挽我。以彼要请至再。有所嫌 (第 197H 页)

　　
别纸
全罗监司洪汝谆状启。以郑介清与逆贼游山之说。传播道内之故。盘问罗州一乡。则座首柳泼，乡校堂长辛彭年等。皆报以的实。(以上状启措语)台谏请拿鞫。　上即允之。介清供辞曰。臣前为校正郎厅时。与逆贼数日同坐。相见而已。前后绝无相通之分云云。自　上下介清与逆贼书一张。其书有曰见道分明。当世惟尊兄一人而已。仍传曰其书所谓道者。何道也。严鞫以问。前后绝无相通之说。无已欺罔乎。遂　命刑讯一次。定配北道。又　命词臣将介清所著排节义论。

逐条攻辨。榜示列邑乡校。以正士习。
介清本僧人也。与同伴 僧天然。

同处朴思庵书堂。思庵爱二僧明敏。亲授以书。既而思庵劝二僧还俗。 (第 137H 页)
天然

不听。介清即长发。仍从思庵不去。思庵养育如子。后思庵为李泼所斥退归乡里。介清遂叛思庵而附泼等。泼等极 …… (第 137H 页)
介清曰思庵家书册甚多。故某为是往来而已。别无恩义矣。余恶其无状。不与之言。(右文元先生说)
先生又言 天然

于思庵。终始不去。逢人辄言介清反覆之态而唾鄙之云。　反正初。先生上疏请毁介清之祠。　孝宗朝同春之启。 (第 137H 页)

　　 温泉宫。次杜韵。
　　 辽野望哭后。书呈家大人。(庚子)
　　 北京赠杨澄
　　 又赠杨澄
　　 法华寺。 僧天然。 持扇求诗。扇面画花丛

　　其三
晨光野色转熹微。云里时闻候雁飞。哭罢蹄轮仍复动。北风吹泪满征衣。
北京赠杨澄
青丘浙水各天涯。中有沧溟万里奇。一见燕云如旧识。曾从雁字读新诗。居庸秋色当楼满。屠市歌声和筑悲。重叹奇才成白发。黄金台上草离离。(杨以浙江人。漂泊北

京。曾因稼斋金丈。见其文集。为序文而送之。至北京。相与通问。仍赠以诗。)
又赠杨澄
秋入燕云雁渡辽。梦中频听浙江潮。青丘客子来相问。为说家乡路更遥。
　　其二
曙色欲开清漏残。满城珂马响珊珊。西山爽气无人爱。输与先生尽日看。
法华寺。 僧天然。 持扇求诗。扇面画花丛 (第 272H 页)

　　 晓发水原。取径路向平泽。道中口呼。
　　 雪后对竹。作俳谐体。
　　 又步前韵
　　 戏赠赵扶馀汝吉甫(赵时罢官)
　　 中堂 僧天然 者。远访献诗。赐之坐与语。多解彼家文字。容貌安静。类有心者。步其韵书一律。
　　 十一月晦日夜。闲坐

公作吏舟横渡。陶令归家酒满槽。冰霜刻镂江湖净。草木凋零岳岫高。临发遥知难别处。皋兰清景入挥毫。
中堂 僧天然 者。远访献诗。赐之坐与语。多解彼家文字。容貌安静。类有心者。步其韵书一律。
师来应有意。屡过虎溪滨。 (第 25L 页)